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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合拍也是最不合拍的旅伴—妹妹】
 
常聽到人家說旅行是情侶考驗彼此的一大關卡,旅途不愉快後就此分道揚鑣的例子,多所聽聞,

然而情人可以分手,好友可以從此不往來,但如果是自己的妹妹呢?

妹妹優子和我同為雙子女,個性上剛好是雙子中不同的兩面,從小到大,我們互相依賴中,也存在著很多姐妹會發生的微妙嫉恨情結。

念過日語系從小就是哈日族的妹妹,無疑是我對日本產生了解興趣的來源之一。

喜歡逛街喜歡設計喜歡美妝喜歡吃喝玩樂的我們無疑比較像酒肉朋友,然而外在和一般七年級生無異的自我與恣意,

內心卻極度敏感著外在的一切與她本身小宇宙的平衡生態,對於人事物有她一套嚴格的評斷方式。

相較於外表可能顯得幹練沉穩,內心卻像個小朋友放縱迷糊的我,她常常還是被以為是我的姐姐來著。

在這趟旅行中合拍的是有她的日語專長讓我們解決了大多數語言的困擾,一樣喜歡逛街的我們可以大買美妝品與名牌包共享,卻只需負擔一半的花費。

在我因無法在自由之丘好好品嚐甜點而抓狂爆發時,她可以感同身受的默默包容。

在台場逛著AQUA CITY我竟然發燒全身痠痛時,她也顧全著我不去以下的任何行程,沒有抱怨的陪我坐地鐵回民宿,幫我按摩放熱水泡澡。
 
然而,畢竟是雙子座的兩面,不合拍的妹妹也是無敵的磨人。

對於長時間需要走路與轉搭交通工具的行程,雖然行程也是她想去的,但就是會面無表情的放空給你看,或者我的迷糊發生在出國最怕的錢包掉了,人仰馬翻

的狂找卻發現掉在手上的某購物袋底這烏龍上,就等著被火山爆發的燙焦吧!

這還不是最磨光我好心情的,在我們去日光回程要搭接駁公車時,因為我相信她的日語而輕忽了她沒方向感這件事,結果一連發生提著滿滿行李走錯半小時山

路又錯過最近一班車,懲罰她買當地高貴名產的金箔蜂蜜蛋糕根本不足讓我洩恨。
 
好不容易到了火車站,她竟然看錯列車時間我們沒搭上直達車,而只好又延後時間等區間車(好比直達自強號與站站都停的電聯車,前後晚了一個小時),

原本預計傍晚五點到達池袋的我們,回到民宿竟然已將近晚上十點!天啊 ))))))))))))
 
這還不是最高潮,妹妹不知何時竟把她的日幣花光了,於是最後兩天我得犧牲原本預計要血拼的一些東西,省下來幫妹妹支付車資與飲食,唉.....



 

[圖說:  妹妹被懲罰買來上貢的日光特產~金箔蜂蜜蛋糕,是抹茶口味喔,盒子裡面還附了御守,聽說到上面神社參拜很多人是買這個去的,口感紮實香郁不膩,讚!!]




但,若要問我後不後悔找妹妹一起旅行?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求學階段的離家在外,工作後的忙碌熬夜,妹妹是我最熟悉卻又陌生的枕邊人。

何時那個老愛黏著我讓我帶她出去的小女孩,也長大成事事有主見可以指揮我若干的小女人。

經過這次旅行六天五夜的朝夕相處,我竟然發現我不那麼暸解自己的妹妹。

旅途中層出不窮的狀況考驗著我們的默契與包容,也讓我們重新認識彼此。

重新真切地感受到家人的定義何在,不斷衝擊著我的思緒,竟將情傷遠遠拋在腦後了。
 
尤其第三天晚上在東京街頭差點發生的『妹妹失蹤記』,讓我差點崩潰異地。

原因是我們從日光回到民宿後,終於見到了多年來念念不忘的柳舘社長。民宿老闆娘說社長下午兩點就來等,很期待見到我們,後來知道我們約五點回來,便

先回他的旅館小憩一下又來。眼看過了五點後我們卻沒半通電話音訊全無,焦慮的他寸步不離在小小的大廳會客處等我們回來。

聽完老闆娘敘述,滿心歉意的我們一邊敘舊一邊整理行李,因為我們今天的住宿地點是這家民宿的新館,所以要坐地鐵過去「駒站那邊才行。

而柳舘社長一聽我們需立刻前往其他地方,堅持天色已晚,為了安全要與我們一道過去,於是拿了新館地圖後,貼心的社長竟然招攬出名貴的小黃前往。

到了「駒站後,社長提議我和一大堆行李在地鐵站口稍作等候,他與妹妹先去找尋號稱離地鐵站只要10分鐘的新館,我答應了以後交代妹妹快去快回。

一開始我還能氣定神閒的翻閱旅遊書、看看來往地鐵站的人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過了二十分鐘後,我開始有點著急,想著這新館位置有這麼遠嗎,

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一晃眼半小時過了,還是不見人影,我開始質疑自己讓妹妹跟社長去找是否是個愚蠢的決定,按耐住胸口急速加劇的心跳,

我開始翻找妹妹的包包,我記得裡面有個小本子寫著所有住宿的地址電話與柳舘社長的手機號碼。

找了一會兒果然讓我翻到,但身邊這堆行李讓我無法去尋找公共電話,只好寄望路過我身邊的行人,於是,我開始試圖露出微笑,用英文詢問經過的路人,

但該死的,經過的路人聽到英文要嘛就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快步走開,要嘛就是連忙搖頭示意聽不懂,一連試過好幾個路人,均徒勞無功後,

時間也過了四十分鐘。

我的恐懼感油然而生,不懂日文的我,帶著一堆行李的我,絕對不能只是被動在這裡等待,爸媽行前交代我要好好照顧妹妹,

我怎麼可以在第三天就把她搞丟!

緊張到腦胃都糾結的我開始用力向上帝禱告,祈求祂的看顧。

不久,一群五六個顯然是大學生的年輕人說說笑笑的迎面而來,我抱持著大學生應該學過英文的念頭,上前開口詢問是否有人會說英文,

大家面面相覷了幾秒,其中一個嬌小的女生怯生生的舉手說她懂一點,我如獲救星般的連忙靠近她,告訴她我跟妹妹出來旅行,

妹妹早先跟日本朋友去找住宿的位置到現在卻沒回來,我很擔心她,是否可幫忙我打電話到那位日本朋友的手機?

一連串說明完,我發現害怕早已讓我哽咽、眼眶發熱。

或許是感覺到我的急切與無助,她點頭答應。很有義氣的小女生請她友人幫我看管行李,而她帶我到了其實距離不遠的公共電話亭開始打電話。

打第一通,柳舘社長的手機有接通但沒人接,深呼吸,又打了第二通結果更糟的是,手機轉入語音信箱。

我腦中轟然作響,根本無法思考。

一旁小女生鎮靜的提醒我,是否打個電話到民宿看看妹妹與社長有沒有打電話去問路過。

我馬上回神播了電話詢問,答案是沒有。小女生試圖安慰我的牽起我的手說,別擔心我們過幾分鐘後再打好嗎?

我無意識的點點頭,跟她兩人走回行李處。我難過的說不出話,而小女生飛快的向她的朋友們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小女生拍拍我的肩頭說道大家願意陪我在這裡等電話,叫我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小女生的友人甚至用日文跟我說:沒問題的!

那一刻,我是多麼努力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腦海裡千頭萬緒,自責懊惱焦慮憤怒混合打擊著我,我怎麼會讓妹妹在東京發生這樣的事?我應該跟著去的?

我怎麼會輕信多年不見算是陌生人的柳舘社長,還讓他帶妹妹離開我的視線,萬一他心生歹念
……?

不,我不能這樣失去妹妹,我更加瘋狂急迫禱告,求上帝無論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請讓妹妹平安回我身邊!

那段時間,想起所有亂七八糟與妹妹相處的記憶,我才知道,某個程度超出我願意承認的,

我多麼在乎與依賴這個從小到大與我吵吵鬧鬧鬥嘴耍寶、唯一的,親妹妹。

我ㄧ定要冷靜,等待的五分鐘宛如一輩子那麼久,於是小女生和我又再度到電話亭播打社長的手機,幾秒後電話接通了,

社長告訴小女生說他們要準備回到地鐵站了,請再等一下,說完便掛斷了。

小女生跟我再度回到行李處,我的擔心並未減少任何一分,大家默默等待中,完全失去時間感的我,在理智崩潰邊緣拉扯著。

遠遠的眼簾中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妹妹與社長。

忍住想尖叫的衝動,我連忙跟小女生與她的友人說明與道謝。知道妹妹回來了,他們也似乎鬆了口氣般的為我開心後離去。

後來,三人會面後,社長連忙跟我道歉,因為新館位置比預計遠很多,又花了點時間找,讓我久等擔心他很抱歉。

於是深夜街頭,他再度帶著我們走回下榻的民宿,一路上我因為這一天在日光的轉車烏龍與晚上的失蹤風波,身心疲憊不堪,努力走著沒有一句話。

上樓到了房間後,我跟妹妹語重心長的問道怎麼那麼久嚇死我了,她說花了很多時間找路外,由於我們的民宿是位於大樓裡,自助式管理,

並無櫃檯保全什麼的,社長有點擔心我們的安全,所以帶妹妹在大樓附近繞一圈確認環境無虞,才回到地鐵站會合。

妹妹或許看見我的慘白臉色與問話裡的不自然,也跟我抱歉說她知道我會怕,所以也是片刻不敢稍停,跟我保證柳舘社長是好人。

我沉默了一會兒,只淡淡跟她說畢竟我們沒有日本手機在身上,跟社長也沒有熟悉到什麼程度,以後還是一起行動就是了。

難得妹妹乖馴的點點頭慎重的答應我,


這讓我差點崩潰異地的驚魂記終於有驚無險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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